第 9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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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2 章
“你這主意糊塗！”趙沐春數落著馬盛瑀，“此刻即便是為難下兩家，也不會有什麽影響，反而讓人起了防範之心，想在過大定時動手就不容易了！”
馬盛瑀撓了撓額頭，苦惱地說：“我知道表哥的顧慮有道理，不過是希望快點看他們出糗，上次我們在這裏跑馬時，表哥不是已經有主意了嗎？”
趙沐春笑道：“我來問你，如果聞家去下大定時，聞大爺遲遲沒有出現，或者過了吉時才到，閔家會作何想？”
“一定會不滿啊！”馬盛瑀很快接口道：“閔家那丫頭在家很受寵的，她家老爺子也是看重她，如果在她的大定之期聞家失禮，閔家豈會讓她受委屈，肯定不會饒過聞家小子的！”
“但是，能有什麽事讓聞家小子拖步呢？”
趙沐春得意地說：“自然是萬分緊急，讓他非常重視的事咯！”他脧了馬盛瑀一眼，問道：“你了解過聞家的情況嗎？知道聞大爺最上心的是什麽？”
“他家小門小戶的，一眼就能看清楚，還要了解啥？至於那小子最上心什麽，猜不著！你猜出來了？”
趙沐春曉得對方有幾分憨直，索性直接說：“我讓你安排人盯著他家這些日子，發現聞大爺是真的很疼愛自己的妹子，”
馬盛瑀說：“他家血親單薄，就一個妹妹，還是認回來沒多久的，當然會心疼了！”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嘛！
趙沐春笑笑，不是所有的血脈都註重親情的！知道馬盛瑀單純得有點呆，也不與他分說此理，只告訴他結果：“這就是了，只要從那丫頭處著手，讓她出點什麽差錯拖住聞大爺，只要拖住半日的辰光，拖過了上午的吉時，聞大爺下午去閔府，你希望的事就成了。”
馬盛瑀聽了很高興，“這主意好，雖然還要等立夏後，卻是無妨。”
轉而卻發愁道：“可是讓聞家丫頭出什麽差錯呢？”又面有尷尬：“不會給她帶來什麽傷害吧？再說，本不幹她事，卻無辜牽連到她，是不是不太好……”
趙沐春嘴角一撇，問道：“切！瞧你這前怕狼後怕虎的扭捏勁兒，要不就算了？”
“別介，都準備這麽久了，總不能功虧一簣，”馬盛瑀擔心地說：“會是什麽差錯？那丫頭已過了大定是姜家人了，不會惹出禍事吧？”
趙沐春說：“放心吧，不過是引她到郊外莊子上去做個菜，能有什麽禍事，再說，她曾經是家姐的丫鬟，我還能有意害她不成！”萬一出了意外，將她收房當個貴妾罷了，多大點兒事嘛！
兩人湊一起小聲談起具體的安排，主要是趙沐春說，馬盛瑀佩服地點頭，表示：“我手下有人，表哥要用盡管說話。”
等兩人分開，馬盛瑀獨自回府的路上，想到會牽扯無辜聞家丫頭，心裏總有些不得勁，於是一牽馬韁繩，跑到福佑胡同口。
正巧聞家大門開了，裏面出來一高一矮兩個女子，高個子身穿湖色鍛繡衣，估計是位小姐，矮個子穿著丫鬟常見的紅馬甲綠褲子，湖色鍛繡衣的小姐身材苗條婀娜，步履不疾不徐，風姿妙曼卻不失穩重。
馬盛瑀並沒見過聞小姐，見那主仆二人出得門來，丫鬟回身與看門人輕聲寒暄後，兩人往巷子裏面走，馬盛瑀忙下馬將韁繩甩給小廝，趕上前去，走到丫鬟邊上，問道：“請問這位姑娘，往六府衙門是不是往裏面去？”
丫鬟用手帕捂著嘴笑，詫異地說：“公子正好走反了，往裏面去可沒衙門呢！聽公子口音是本地人，難道連六府衙門都不知嗎？”
馬盛瑀一臉尷尬，“我本是知道的，平日從宣陽門進出，對這裏卻不太熟悉，讓姑娘見笑了”，這話是覷著那位小姐的神色說的。
那位小姐自馬盛瑀湊過去就以帕子虛遮臉龐，此時見馬盛瑀瞄著自己不覺有些著腦，正想快步離開，不妨馬盛瑀小聲說：“我學過看相，看二位的面相，夏季炎熱不宜出門，算是答謝剛才的指路，告辭！”說完，轉身往巷子口飛快走去，接過小廝遞來的韁繩，上馬就跑。
馬盛瑀在心裏說服自己：這麽巧就遇到人，算是天意讓他提醒的，剩下的看她運氣，自求多福吧！
殊不知，他遇上的卻是郭靜嫻帶著丫鬟桔香。因為洪表姐家出了事，洪表姐一遭淪落，雖最終逃過做官奴，卻得改換姓名遠嫁她鄉，從官小姐瞬間成為百姓，還是始終見不得光再不能到京城的百姓。
郭靜嫻眼見表姐的人生遭際，不免有些郁悶，故而一直沒有出門，姜攸去聞家下定禮時的熱鬧，才知淩霜的喜事。郭太太見女兒沒了以往的活潑，一下子沈穩下來，也知是洪家變故的原因，擔心她在家悶壞了，勸她去給淩霜賀喜：“你們是一處玩耍過的，你很該去恭賀一番，往後你就知道，無憂無慮相處過的時光最為可貴。”
郭靜嫻點點頭，娘親的話有道理，閨中的悠閑時光短暫，自己及笄後也會說定親事吧。於是去了聞家，見到滿臉幸福的淩霜，她心裏有點感慨。回家的路上，郭靜嫻正回想曾在聞家花園玩耍的趣事，不防馬盛瑀突兀地過來搭訕，又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。
桔香笑道：“這位公子真好笑，還說會看相，既然會看相，就該認識星座，怎會不識路？莫非是個路癡！”
郭靜嫻沒精打采地說：“別理旁人的事，快些回去吧！”
-----------------
收到姜攸送來的賞賜物，卓楓表示來年淩霜出嫁時帶過去，翠袖嘴快地說：“這樣送來送去多麻煩，放在那府裏，明年小姐過去了，再賞玩還不是一樣？”
衛婆婆笑道：“傻丫頭，怎麽會一樣？這是姑爺愛重小姐的一片心呢！”隨淩霜出嫁時帶過去就是她的嫁妝了。
卓楓顯然也想到了衛婆婆的未盡之語，略微矜持地笑道：“明年他迎娶時，也會看到咱家愛重女兒的分量，只重不輕的！”說完示意淩霜和他一起去書房。
淩霜的嫁妝單是本小冊子，列滿了林林總總的各類物件，除了陪嫁東城的宅子和吉慶祥布店，還有郊外的兩個莊子，此外從家具擺件到珠寶首飾、繡花被褥及布料、皮料，還有白玉或青玉的文房四寶，甚至還有兩件古董字畫。
“這也太多了，”淩霜臉紅地說道：“把家裏的財產都帶走了，大哥怎麽娶親呢？”
卓楓解釋道：“東城宅子和那兩個莊子是當年母親的嫁妝，我只是找人打了家具，繡件是托朋友到江南買的，其餘這些首飾是我歷年來攢下來的。”
淩霜疑惑地看他，“攢首飾？”
卓楓溫和地說：“自當差開始，我每年都要買一件首飾，想著尋到妹妹了好給她當嫁妝，頭兩年的薪水少只能買精巧的簪子，價值不大就沒放在這裏面，這些是後來買的，店家說是經典樣式，我也覺著材質不錯，”邊說邊指著首飾那頁上的幾樣，繼續說：“這是姑母送的整套頭面，下面還有舅舅送的螺鈿漆器……”
“大哥，你沒放在這裏的簪子呢，不如也給我吧！”這是兄長待妹妹的一片愛護之意，淩霜要好好珍藏。
卓楓一楞神，瞬間明白了淩霜的意思，英俊的臉龐微微一笑，“好的，妹妹拿著把玩吧！”卓楓拿出兩個匣子給淩霜，笑道：“這是早年買的，做工還行，小妹拿著玩耍或是以後賞人都可以的。”
盒子裏是晶瑩剔透的琉璃首飾，分別是一件手鐲和一枚頂端為琉璃蘭花樣式的發簪。
“琉璃的首飾，好漂亮，很貴吧？”琉璃的制作工藝覆雜且產量稀少，因此價格不便宜。
“那年我剛當差，薪水很低，一直攢不下錢，幫人寫墓志銘得了幾筆潤筆費，才敢去毓秀閣挑選，一眼就看上琉璃飾品，覺著光彩奪目的品格最配小妹，雖然當時還沒找到你，”卓楓微笑著娓娓道來：“可惜琉璃首飾價格昂貴，只有這串琉璃珠手鐲，十幾顆不大的琉璃珠，是以燒制的餘料制作，所以我才買的起。”
淩霜拿起手鐲套在手腕上，陽光下的琉璃線條流暢五彩流光，又拿起發簪，“這發簪呢，也是在毓秀閣買的嗎？”
“我第二年跟了師傅，學了些技藝，在捕快裏算得上好手，薪水多了起來，加上寫墓志銘的潤筆費，手頭稍寬，但還是買不起金簪，就買了這發簪，第三年，我開了雜貨鋪，年末一盤存，手裏寬裕不少，買了金簪和金釵，讓那店裏的夥計很吃驚了一下，哈哈！”
卓楓難得的情緒外放，笑容舒朗，輕松地笑說：“之後的每年，我就能買金飾或玉翠的啦！”
淩霜安靜地聽大哥講述，仿佛見到青澀少年在珠寶店裏，忍著夥計的不耐煩和白眼，在櫃臺前精挑細選，只為了給尚不知流落在何處的妹妹攢嫁妝，也許，他以此方式來堅定尋找妹妹的信念吧！她心裏酸酸的，笑著說：“兩樣飾品都漂亮，我很喜歡，平時還可以戴的，怎會賞了人去呢！”
淩霜勸卓楓留下一個莊子，“我將兩個莊子都帶走，咱家就沒有一處恒產了，總歸不好看，難道指著嫂嫂的嫁妝生活嗎？”
“小妹放心，家裏還有存銀，我會再置辦田地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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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這主意糊塗！”趙沐春數落著馬盛瑀，“此刻即便是為難下兩家，也不會有什麽影響，反而讓人起了防範之心，想在過大定時動手就不容易了！”
馬盛瑀撓了撓額頭，苦惱地說：“我知道表哥的顧慮有道理，不過是希望快點看他們出糗，上次我們在這裏跑馬時，表哥不是已經有主意了嗎？”
趙沐春笑道：“我來問你，如果聞家去下大定時，聞大爺遲遲沒有出現，或者過了吉時才到，閔家會作何想？”
“一定會不滿啊！”馬盛瑀很快接口道：“閔家那丫頭在家很受寵的，她家老爺子也是看重她，如果在她的大定之期聞家失禮，閔家豈會讓她受委屈，肯定不會饒過聞家小子的！”
“但是，能有什麽事讓聞家小子拖步呢？”
趙沐春得意地說：“自然是萬分緊急，讓他非常重視的事咯！”他脧了馬盛瑀一眼，問道：“你了解過聞家的情況嗎？知道聞大爺最上心的是什麽？”
“他家小門小戶的，一眼就能看清楚，還要了解啥？至於那小子最上心什麽，猜不著！你猜出來了？”
趙沐春曉得對方有幾分憨直，索性直接說：“我讓你安排人盯著他家這些日子，發現聞大爺是真的很疼愛自己的妹子，”
馬盛瑀說：“他家血親單薄，就一個妹妹，還是認回來沒多久的，當然會心疼了！”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嘛！
趙沐春笑笑，不是所有的血脈都註重親情的！知道馬盛瑀單純得有點呆，也不與他分說此理，只告訴他結果：“這就是了，只要從那丫頭處著手，讓她出點什麽差錯拖住聞大爺，只要拖住半日的辰光，拖過了上午的吉時，聞大爺下午去閔府，你希望的事就成了。”
馬盛瑀聽了很高興，“這主意好，雖然還要等立夏後，卻是無妨。”
轉而卻發愁道：“可是讓聞家丫頭出什麽差錯呢？”又面有尷尬：“不會給她帶來什麽傷害吧？再說，本不幹她事，卻無辜牽連到她，是不是不太好……”
趙沐春嘴角一撇，問道：“切！瞧你這前怕狼後怕虎的扭捏勁兒，要不就算了？”
“別介，都準備這麽久了，總不能功虧一簣，”馬盛瑀擔心地說：“會是什麽差錯？那丫頭已過了大定是姜家人了，不會惹出禍事吧？”
趙沐春說：“放心吧，不過是引她到郊外莊子上去做個菜，能有什麽禍事，再說，她曾經是家姐的丫鬟，我還能有意害她不成！”萬一出了意外，將她收房當個貴妾罷了，多大點兒事嘛！
兩人湊一起小聲談起具體的安排，主要是趙沐春說，馬盛瑀佩服地點頭，表示：“我手下有人，表哥要用盡管說話。”
等兩人分開，馬盛瑀獨自回府的路上，想到會牽扯無辜聞家丫頭，心裏總有些不得勁，於是一牽馬韁繩，跑到福佑胡同口。
正巧聞家大門開了，裏面出來一高一矮兩個女子，高個子身穿湖色鍛繡衣，估計是位小姐，矮個子穿著丫鬟常見的紅馬甲綠褲子，湖色鍛繡衣的小姐身材苗條婀娜，步履不疾不徐，風姿妙曼卻不失穩重。
馬盛瑀並沒見過聞小姐，見那主仆二人出得門來，丫鬟回身與看門人輕聲寒暄後，兩人往巷子裏面走，馬盛瑀忙下馬將韁繩甩給小廝，趕上前去，走到丫鬟邊上，問道：“請問這位姑娘，往六府衙門是不是往裏面去？”
丫鬟用手帕捂著嘴笑，詫異地說：“公子正好走反了，往裏面去可沒衙門呢！聽公子口音是本地人，難道連六府衙門都不知嗎？”
馬盛瑀一臉尷尬，“我本是知道的，平日從宣陽門進出，對這裏卻不太熟悉，讓姑娘見笑了”，這話是覷著那位小姐的神色說的。
那位小姐自馬盛瑀湊過去就以帕子虛遮臉龐，此時見馬盛瑀瞄著自己不覺有些著腦，正想快步離開，不妨馬盛瑀小聲說：“我學過看相，看二位的面相，夏季炎熱不宜出門，算是答謝剛才的指路，告辭！”說完，轉身往巷子口飛快走去，接過小廝遞來的韁繩，上馬就跑。
馬盛瑀在心裏說服自己：這麽巧就遇到人，算是天意讓他提醒的，剩下的看她運氣，自求多福吧！
殊不知，他遇上的卻是郭靜嫻帶著丫鬟桔香。因為洪表姐家出了事，洪表姐一遭淪落，雖最終逃過做官奴，卻得改換姓名遠嫁她鄉，從官小姐瞬間成為百姓，還是始終見不得光再不能到京城的百姓。
郭靜嫻眼見表姐的人生遭際，不免有些郁悶，故而一直沒有出門，姜攸去聞家下定禮時的熱鬧，才知淩霜的喜事。郭太太見女兒沒了以往的活潑，一下子沈穩下來，也知是洪家變故的原因，擔心她在家悶壞了，勸她去給淩霜賀喜：“你們是一處玩耍過的，你很該去恭賀一番，往後你就知道，無憂無慮相處過的時光最為可貴。”
郭靜嫻點點頭，娘親的話有道理，閨中的悠閑時光短暫，自己及笄後也會說定親事吧。於是去了聞家，見到滿臉幸福的淩霜，她心裏有點感慨。回家的路上，郭靜嫻正回想曾在聞家花園玩耍的趣事，不防馬盛瑀突兀地過來搭訕，又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。
桔香笑道：“這位公子真好笑，還說會看相，既然會看相，就該認識星座，怎會不識路？莫非是個路癡！”
郭靜嫻沒精打采地說：“別理旁人的事，快些回去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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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到姜攸送來的賞賜物，卓楓表示來年淩霜出嫁時帶過去，翠袖嘴快地說：“這樣送來送去多麻煩，放在那府裏，明年小姐過去了，再賞玩還不是一樣？”
衛婆婆笑道：“傻丫頭，怎麽會一樣？這是姑爺愛重小姐的一片心呢！”隨淩霜出嫁時帶過去就是她的嫁妝了。
卓楓顯然也想到了衛婆婆的未盡之語，略微矜持地笑道：“明年他迎娶時，也會看到咱家愛重女兒的分量，只重不輕的！”說完示意淩霜和他一起去書房。
淩霜的嫁妝單是本小冊子，列滿了林林總總的各類物件，除了陪嫁東城的宅子和吉慶祥布店，還有郊外的兩個莊子，此外從家具擺件到珠寶首飾、繡花被褥及布料、皮料，還有白玉或青玉的文房四寶，甚至還有兩件古董字畫。
“這也太多了，”淩霜臉紅地說道：“把家裏的財產都帶走了，大哥怎麽娶親呢？”
卓楓解釋道：“東城宅子和那兩個莊子是當年母親的嫁妝，我只是找人打了家具，繡件是托朋友到江南買的，其餘這些首飾是我歷年來攢下來的。”
淩霜疑惑地看他，“攢首飾？”
卓楓溫和地說：“自當差開始，我每年都要買一件首飾，想著尋到妹妹了好給她當嫁妝，頭兩年的薪水少只能買精巧的簪子，價值不大就沒放在這裏面，這些是後來買的，店家說是經典樣式，我也覺著材質不錯，”邊說邊指著首飾那頁上的幾樣，繼續說：“這是姑母送的整套頭面，下面還有舅舅送的螺鈿漆器……”
“大哥，你沒放在這裏的簪子呢，不如也給我吧！”這是兄長待妹妹的一片愛護之意，淩霜要好好珍藏。
卓楓一楞神，瞬間明白了淩霜的意思，英俊的臉龐微微一笑，“好的，妹妹拿著把玩吧！”卓楓拿出兩個匣子給淩霜，笑道：“這是早年買的，做工還行，小妹拿著玩耍或是以後賞人都可以的。”
盒子裏是晶瑩剔透的琉璃首飾，分別是一件手鐲和一枚頂端為琉璃蘭花樣式的發簪。
“琉璃的首飾，好漂亮，很貴吧？”琉璃的制作工藝覆雜且產量稀少，因此價格不便宜。
“那年我剛當差，薪水很低，一直攢不下錢，幫人寫墓志銘得了幾筆潤筆費，才敢去毓秀閣挑選，一眼就看上琉璃飾品，覺著光彩奪目的品格最配小妹，雖然當時還沒找到你，”卓楓微笑著娓娓道來：“可惜琉璃首飾價格昂貴，只有這串琉璃珠手鐲，十幾顆不大的琉璃珠，是以燒制的餘料制作，所以我才買的起。”
淩霜拿起手鐲套在手腕上，陽光下的琉璃線條流暢五彩流光，又拿起發簪，“這發簪呢，也是在毓秀閣買的嗎？”
“我第二年跟了師傅，學了些技藝，在捕快裏算得上好手，薪水多了起來，加上寫墓志銘的潤筆費，手頭稍寬，但還是買不起金簪，就買了這發簪，第三年，我開了雜貨鋪，年末一盤存，手裏寬裕不少，買了金簪和金釵，讓那店裏的夥計很吃驚了一下，哈哈！”
卓楓難得的情緒外放，笑容舒朗，輕松地笑說：“之後的每年，我就能買金飾或玉翠的啦！”
淩霜安靜地聽大哥講述，仿佛見到青澀少年在珠寶店裏，忍著夥計的不耐煩和白眼，在櫃臺前精挑細選，只為了給尚不知流落在何處的妹妹攢嫁妝，也許，他以此方式來堅定尋找妹妹的信念吧！她心裏酸酸的，笑著說：“兩樣飾品都漂亮，我很喜歡，平時還可以戴的，怎會賞了人去呢！”
淩霜勸卓楓留下一個莊子，“我將兩個莊子都帶走，咱家就沒有一處恒產了，總歸不好看，難道指著嫂嫂的嫁妝生活嗎？”
“小妹放心，家裏還有存銀，我會再置辦田地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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